老同事(吳老師)調回故鄉屏東教書,去年六月底我去她家, 她在社區大學參加種子盆栽課程,臨別前她拿一個紙碗, 塞一大把水草進去,再從她的孵芽箱取出數顆長了根, 像龍眼般的種子埋入,蓋上蓋子,叮嚀我水草要保濕不能太乾, 等它根稍微長一點長度,冒出葉子時,要水耕(插進瓶子), 或是土耕(種到盆子)都可以。
送我的種子叫瓊崖海棠,共五顆,最大顆的圓滾滾, 特別為它取名叫圓圓,從孵芽箱拿出時,根差點被我扯斷(孵芽碗內 水草和種子的根容易糾纏),可能老公拉窗簾時滾到角落, 三天後發現,趕緊重新插回水瓶, 根愈變愈黑,好像要爛掉,或許沒救了,唉!照顧新生命真的要很小 心,本想丟掉,但不想放棄,新生命難道就這樣被我毀了?只好死馬 當活馬醫,心中默禱 : 願你復活!小心的放回孵芽碗。
一個月後打開,真奇怪!它黑色的根不知是斷了? 還是像皮膚晒黑可以白回來?根不僅變長還長出新葉,太高興了, 太小無法抱它,抓著它拍一張特寫!對它有一份愧疚,插回瓶子, 它奇蹟似的急起直追,長得好快,最左那顆是目前的樣子, 怪我太粗心,沒發現少一顆(滾落地上)。
3/11我太疏忽了!右上中間那瓶是原來的樣子, 過年前北部連續十多天下雨,種子發黴白白的,我沒注意, 四天前發現葉子下垂出現枯黃,趕緊拿出去曬太陽, 葉子陸續掉兩片,今早拍照,移動瓶子,葉子又掉一片, 趕快換瓶子,我太虐待它,它的根受限瓶子小,只好繞圈子長,唉! 不曉得搶救來得及嗎?還是要死給我看?
4/21圓圓新長出兩片嫩葉,旁邊的種子被我碰掉了, 發現種子內果肉被吸收養分,搖起來像鈴鐺。看它圓滿的種子, 一邊向下長根,一邊向上長葉,似乎含著奶嘴長大的小孩,有人養毛 小孩,我是在養綠小孩吧!
去年秋天、冬天,它們幾乎停止生長,好像在冬眠, 熱帶植物需要陽光照射,放在室內,可能光線不足。 養寵物需要餵食,養植物只需注意陽光、空氣、水分、它會製造養分 ,兩相對照,輕鬆許多。大地生養萬物,它才是真正的母親, 種子落地後就是獨立的個體,電影侏儸紀公園有一句話 :「生命自會找到它自己的出路」,想要活下去, 只能靠自己找方法,一個意外,常導致失控, 災難之後常是生命的開始。
小生命雖然脆弱但復原能力很強,看著它一天天長大, 雖不是它的母親,卻同樣歡喜,這就是園藝治療〈註1〉吧! 五顆種子在我手中成長,救活一株卻死了另一株,觀察生命的成長, 領悟養的過程,見證父母養小孩的辛勞,很感謝父母的栽培。
註1:「園藝治療」 是指利用植物及園藝讓來參與者從某種生心理障礙恢復到未發病前, 甚至比病前更好的狀態的治療方法。因為園藝植物有其生活史, 就好像是人類 生命的誕生,經過幼年期、青春期、中年期、老年期, 最後結種子死亡。 園藝植物需要經過一定過程的不同管理才能茁壯開花, 因此如果從事園藝植物管理上一些簡 單重覆的步驟, 不僅可以得到收成而且可以從中了解到維持生命的韻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