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4月14日 星期二

頂樓觀鳥有感 林阿蜜

         新冠肺炎防疫期間,我常坐在頂樓發呆(老公生病住院將近一個月,因疫情升級怕院內感染,提早出院在家養病)偶爾被鳥叫聲喚醒,看見鳥會站在對面樓至高處,不知是在瞭望偵查呢?還是像登山者登頂炫耀?如果站在水塔會比較安全,那樣光滑的圓面站上去耍酷嗎?還是要吸引異性?打開窗戶,準備好相機,等待攻頂的鳥,警戒性較弱的鳥,成了相機捕獲的模特兒!
        春天到了,處處聞啼鳥!我家頂樓往外看,正好是樟樹的樹冠,各種鳥叫聲:白頭翁、麻雀、喜鵲、鴿子、燕子、泰國八哥、五色鳥、綠繡眼……遠處稻田還會傳來白腹秧雞的叫聲,有夠呱噪,相機沒有望遠效果,我似乎像在偷窺,當牠們飛起跳躍時看得很清楚,想必鳥兒忙著築巢,牠們四處找蓋房子的地方,這裡不收房租,地點不錯,怪不得眾鳥群聚,樹下有宋家祖墳(註),相當好的鄰居,祂們很安靜!

        天氣好的時候,我在頂樓曬棉被、衣服,曬完衣服坐在椅子上看書,曬太陽,甩手,當初買房子時,老公忌諱墳墓離家太近,建商說:「他們子孫聽說好像要把祖墳遷到別處。」我信以為真,至今20年過去了,只有農曆正月16至清明節之間,會有大型掃墓活動,往常是農曆2月4日,其他時間都很安靜,前幾天被眾多鳥聲吸引,或許66快速道路附近施工,鳥兒全都遷移來此定居吧!

      午飯後,我常在躺椅上曬太陽,有時聽見採光罩上有鳥的腳步聲,將眼罩拿開看,有時正好看見鳥兒拉屎,怪不得採光罩會有許多髒汙,如果碰上下大雨,可以沖洗掉,若是太久沒下雨,採光罩就到處留下污點。
         前些時候,書看累了,望向窗外,對面屋頂像一顆大奶嘴的圓上方,一隻鳥停在那裏幹嘛?身體動來動去還發出聲音,不知牠在說些甚麼?過沒幾天,奶嘴上似乎長出綠色小植物,或許鳥屎中夾帶種子,意外播種,帶來生命奇蹟吧!
        起風的時候,五層樓的高度,小生命隨風不停地搖晃,那樣光滑的圓球怎能抓住不掉下來,難道根已抓牢?一分鐘內搖100下,簡直難以置信,太強了!

        隔沒幾天,半夜下大雨,再看它時,消失了!唉!生命的初期何其脆弱!3/7看到一隻鳥對它啄啊啄的,還以為它是一隻雛鳥,後來它一直在那裡,懷疑它是一株雀榕,如果它倖存下來,屋主就倒楣,它強韌的生命力,可能貫穿水泥往下攀爬,可惜,禁得起風吹,卻耐不住雨打,還沒認識它是誰?夭折了!4/1晚上抵不住大雨,小生命看不見了,印證達爾文名言:適者生存,禁得起風雨考驗,生命才能活下來。
        如果禽流感算是鳥類的瘟疫,風雨是植物植物的災難,這次的新冠肺炎,是大自然對人類的挑戰嗎?
註:平鎮一帶的拓墾,開始於康熙58年(1719)有客籍陸豐縣人葉奕明,涂耀東入墾,雍正年間有王克師和湯尹炳等人,到乾隆9年(1744)有宋富麟、宋高麟兄弟入墾於廣興庄一帶,並鑿八字圳灌溉田地,後來宋來高、宋敬文…以及之後許多親族跟著入墾 , 集成聚落因而被稱為宋屋庄。